世家最注重孩子教养，两个孩子刚会说话便请了夫子开蒙，霍璋一如前世心思不在读书上，我乐见其成。

「孩子还小，正是淘气好动的时候，等再大些就好了。」

我都这样说，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，毕竟我对孩子们的爱护毫不作伪，尤其对霍璋更像眼珠子一般疼爱，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，含在嘴里怕化了也不为过。

霍钦对这个肖似他的儿子自然格外纵容，哪怕这些年妾室们已为他添了两子两女，也不减偏宠。

如此到了「双生子」进入族学，旁的孩子已会简单书写背诵，霍璋差距甚大。

他也有失落的时候，我都安慰他。

「你将来是侯府世子，是侯府未来的继承人，有的是旁人辅佐帮助，你看你父亲不就如此？

「母亲只希望你这一生坚持本心，顺逐快乐。」

霍璋似懂非懂。

「是啊，我还有母亲。」

我慈爱地抚着他的发，心中却在冷笑。

谁是你的母亲。

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，就在我已经习惯了霍璋的不学无术，某天他突然被夫子告状，说其目无尊长，不敬长辈。

事情还闹到了王妃面前，等我急急赶到时，却见到了久违的江明柔。

她比从前清减不少，我知道这几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
自惹怒王妃，又因小鼠一事给旁人引了无妄之灾，不少人对江明柔心生忌惮，从前的好口碑一去不返。

侯府下人最是捧高踩低，纵有霍钦暗中帮衬，然到底做不到日盯夜防，下人们总能见缝插针给她寻不痛快。

此刻她红着眼眶，视线复杂地落在霍璋身上，一动不动。

「母亲。」

见到我，霍璋便扑到我的怀中，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。

原来江明柔看不顺眼霍璋虚度光阴，几番规劝教导，甚至让他过继的两个孩子接近霍璋，助他「改邪归正」。

霍璋正是淘气好动的时候，平素顺风顺水惯了，哪里受过这般约束，于是便在今日爆发。

「我乃侯府嫡长孙，你哪来的脸面，竟敢对本嫡孙指手画脚！」

江明柔跪在地上，出口都是碎音。